【Frostcup】I Taste a Liquor Never Brewed 我淺嚐未釀之酒 (00)









ATTENTION:重組家庭兄弟AU,溫馨甜餅向愛情故事。年齡設定Jack17-20Hiccup13-16),有些微原創角出沒,BIG4出沒有,冰雪姊妹出沒有。Astrid青梅竹馬純友誼向設定注意。

SUMMARY:這也間接促成了DanaValka兩人的二度婚姻,Hiccup毫不懷疑Dana會選擇娶Valka為妻,有那麼一部份是源自於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同理心,不想她也像他一樣經歷那段父代母職辛苦過程。當然,由於Dana的善良,Valka也確實會比他當時來得輕鬆上許多,不只是因為現今Dana已然轉了地勤,更是由於Frost家的長子,即將成為Hiccup繼兄的Jack Frost







00.






一束光透過簾布遮蓋不嚴實的隙縫間透來,映亮了附著於窗櫺邊上、為凜冽冬季所遺漏的最後一絲冰霜,細微的閃光猛地跳躍到桌上,從險些滑落方角的珊瑚絨毯一路翻滾至散落的硬質書刊,最後略過輕觸地面的指尖,順著手臂向上攀爬,踩踏到趴伏在床鋪上的人臉上,就駐停在那對因亮光騷擾而不住蹙起眉的深邃溝壑之間。

Hiccup掙扎地皺了皺鼻子,短假即將結束,讓霜雪所拖曳得沉甸甸的被子自然也該被替換成輕薄的涼被,他聽見Valka第三次敲響他的門扉,在外頭喊著他應該吃點早餐之類的話,又在床上賴上了幾分鐘,才終於頂著一對惺忪的眼睛,兩手掌心緊貼著牆面,垮著肩膀懶懶散散地摸向正對著他房門的浴室。

春季暖呼呼的空氣掠過他的耳際,穿過細密的髮絲,帶來一絲花香與朝陽的氣息。走廊盡頭的窗向上敞開,從外頭傳來了一陣綿延的鳴囀,金黃的陽光為白木製的窗台鍍上了一層華美的金邊,在在昭示了春天的降臨,Hiccup有些後知後覺地將目光聚焦於腕上的電子錶,現在時間已經接近十一點,距離Valka第一次上樓喊他起床,應該已經過了算不得短的一段時間。

今天Valka的心情很好。當他終於看清鏡面中映照出的疲倦面容,他首先意識到的卻是這件事。按平常的狀況來看,要是他一直不起床,Valka是絕對不可能反覆上樓來喊他吃飯的,估計有什麼重要的事、或者說重要的喜訊需要頭一個與他分享,這連帶地讓Hiccup想起她連日來的晚歸,相較於同齡的孩子,他比較淺眠,每一次Valka身披著一整片冷涼星夜返家時,他總能察覺且默默惦記著時間。剛來到美國時,Valka也經常像這樣忙到三更半夜,腳步疲憊,但自從家裡的診所上了軌道,因搬家移民而一度紊亂的生活重新回歸穩定,他就很久沒有這種閉眼假寐等待母親回家的經驗了。

這意味著有什麼將要改變,Hiccup有所預感,並且感到略微的心情複雜。

草草做過洗漱動作,順手掬了把水拍到臉上,試圖讓自己看上去不要那麼沒精神後,他用尚未完全甩去水氣的五指耙了耙被他睡得四處亂翹的髮絲,一手插進兜裡轉身步下樓。煎餅與楓糖的氣味隨著上升的暖空氣拂面而來,其中甚至還夾帶著Hiccup最喜歡的卡布奇諾,一再讓他確信Valka的迫不及待想要與他同樂的好心情。「早安,媽。」他簡短地打了聲招呼,一雙眼睛卻半點不敢抬,只是瞪著浮在咖啡表層那輕紗一般稀薄的奶泡,拉開椅子又改瞪起淋上了剔透楓糖漿的鬆軟煎餅。

「早,親愛的。」Valka笑吟吟地回答,一雙眼睛彎得像是幾個小時前高懸於夜空的新月,「昨天我回來晚了。」

「嗯,我知道。昨天晚上我看了會兒生態紀錄片,睡得比較遲。當時你還沒回來……你們做了什麼,讓Dana可以留你到那麼晚?去看午夜場電影嗎?」

尖銳的鐵叉尖戳刺進被油煎成小麥色澤的表皮,半融化的奶油黃內餡就這麼一股腦地逃竄出來,在白瓷盤上掀起一陣色香味俱全的美食海嘯,Hiccup不難想像昨夜發生的一切究竟有多麼令人興奮,導致Valka即使晚歸,也依然想起個大早,費心替他準備早點……坦白說,到底歷經一次婚姻,Hiccup曾以為很難再有男人可以像他父親那樣打動Valka的心,讓她如此欣喜,巴不得向所有她愛的人歌頌自己的幸運。

是了,他其實猜得到Valka尚未公布的好消息,當然也料得中她與她男友Dana Frost之間的愛情進度條,目前的任務項目究竟完成到哪個階段……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他試圖說服自己,他需要一個父親、他母親也需要一個可靠溫柔,善於傾聽她煩惱想法,又懂得與她相互扶持的男人,他又不能把自己當成鎖,卑鄙的拴住Valka一輩子。即便他們住在一塊,是彼此相依為命的母子,Vallka也合該擁有她自己的人生,無論通往她人生門扉的鑰匙是否應該藉由改變他生命道路來取得。

「噢,親愛的Hiccup,當然不是。我們又不是十幾二十歲的年輕人,在百老匯那兒狂歡整夜,這種活動實在不適合我們。」

「事實上百老匯影城在紐約,如果是在明尼蘇達,我會選擇美利堅購物商城。」Hiccup希望自己把這來得莫名其妙的浮躁掩飾得足夠好,至少讓Valka看不出端倪。他確實也算成功,沉浸於天降幸福當中的女人容易化為感官遲鈍的動物,他看著那雙閃動著耀目光彩的眼睛,不禁吃味地想:在他所不知道的過往,面對Stoick的求婚,Valka是否也像現在這樣表現得一樣欣悅、興奮到輾轉難眠?

然而無論他怎麼好奇,他也不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當然也不可能希望Valka沉溺在失去Stoick的痛苦當中,一世不能釋懷。他默默地撕扯下一塊煎餅,湊到嘴邊的同時正好對上Valka燃燒著明媚神采的眼睛,他看著她捧住自己的臉頰,對他展露出一個和煦如春日陽光的微笑,終於興高采烈地宣告:「Dana向我求婚了。」她一面說,一面揚起自己的左手,無名指上白皙上一個色階的隱形指環又一次重新催生出了實體,Hiccup有些記不清象徵他父母共結連理的那枚戒指原來生得怎麼樣,只覺得此刻,戴在Valka指節上的這只閃亮得令人眼瞎,鑽石的克拉似乎大得太俗氣了點,戒托的款式老舊,一點都不細緻時尚。

「素喔,辣恭喜李。(是喔,那恭喜你。)」Hiccup口齒不清地回答,順帶暗自慶幸起自己因為嘴裡塞滿了食物而聽不出他的口氣有多麼興致缺缺。為自己的親生母親獻上新婚祝福於他來說仍然稍顯怪異,儘管他極力在忽視這點。

客觀地說,Dana Frost可說是Hiccup十三年來的人生中,所見過最完美的人。他滿足了所有女人必然將讚不絕口的條件,知性優雅、體貼大方,友善仁慈而且高薪,長得還算高挑,雖然與Stoick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樣貌算不上特別英俊,貴在氣質好,讓人看了就是舒服。而且不得不承認的是,他有他父親所不具備的優點──擅長且樂於傾聽,就像Gobber。客觀地說……Dana Frost哪裡都好,只是他終究不是Stoick,也半點不像他。

很多時候Hiccup喜歡對自己說:我已經十三歲了。只有今天他想改口講「我到底才十三歲」,還有很多鬧不完的彆扭,以及很多難以看開釋懷的事。

Valka準備向Hiccup宣布的自然不只有這件事,她第二次結婚,雖然有過經驗,卻也稱不上熟練,何況這回意義重大,感覺上,不只是她和Dana兩個人之間的事,而是他們背後兩個家庭的大事。而與她境遇類似,這一回與Valka提親,恰好也是Dana Frost第二段的婚姻。Hiccup曾斷斷續續地從Valka口中聽說關於Dana前妻的事,他們倆是因為前Frost太太出軌而離異的,這算是官方說法;真正的理由是Dana Frost作為空少的工作過於忙碌,導致夫人耐不住寂寞無助,這才拋棄丈夫與不到十歲的兒子,粉碎這個表面幸福和樂,實則空泛貧乏的家庭。

這也間接促成了DanaValka兩人的二度婚姻,Hiccup毫不懷疑Dana會選擇娶Valka為妻,有那麼一部份是源自於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同理心,不想她也像他一樣經歷那段父代母職辛苦過程。當然,由於Dana的善良,Valka也確實會比他當時來得輕鬆上許多,不只是因為現今Dana已然轉了地勤,更是由於Frost家的長子,即將成為Hiccup繼兄的Jack Frost

「──我們的婚禮定在一個月後,因為我們希望一切從簡,可能只會請幾個人,比方說遠在瑞典的那些親朋好友。嗯……Hiccup,你會想邀請Astrid嗎?她最近好像挺忙的。」

「她說,自從我走了以後,沒人跟她爭第一,閒得發慌,想給自己找事做,所以加入了馬球隊。我也不知道這算是忙還是不忙。」

這一回少了煎餅的掩護,Valka倒是很輕易地便看出他語氣裡的無精打采,因而垂墜下了眉峰,細聲問了一句:「Hiccup,怎麼了,你不高興?」

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和Valka在各方面都是十分類似的,至少相較於Stoick,他確實與母親更相似一些。以往他覺得那是個好事,他有很多對自己親生父親不滿意的地方,比如說他的固執和自我中心。但如今,他卻又恨不得自己多像Stoick一點,可以不必透過照片或他的遺物,僅僅是意識到自己的存在就能夠懷念起他。「沒事、我沒事,我只是……有點想爸。」他說這話的時候喉嚨有些悶,句尾夾雜著濃重的鼻音,直讓他感覺自己的鼻頭不由分說地酸澀起來,像個還流鼻涕的孩子一樣胡鬧,有種想哭的衝動。

接著他被人從背後攬入了懷中,接續在地面下沉過一個深度的咯吱聲響以後,他聽見Valka說:「嘿,我也一樣想他。想念他滿是酒味的脖頸和渾厚的大嗓門,想念頑固的壞脾氣和笨拙的表白,當然還有他唱的歌……人家都說水手很擅長唱歌,我本來不怎麼信,直到遇見Stoick,明明看起來就是個五音不全的人。」蘊含在口吻裡的緬懷絕不比他少,他一向明白。即使今天Valka基於愛情及其他考量而改嫁他人,對他以及他父親的愛依然半點不會少,反而只有增加的份。回憶總讓人慣性地為其披上一層修飾的薄紗,使得記憶回想起來,遠比現實經歷時美妙數倍。

「還有夾雜著菸味的鬍鬚末梢,讓人難以忘懷的臭味。」於是Hiccup勾勾嘴角,抬起眼來與她四目相對,半開玩笑地接了一句。

「兒子,如果你爸爸知道你這樣形容他,他一定會很傷心。」

「這個嘛,我倒是覺得他會十分自豪。」

懷舊的對話就到此為止,人總歸是要向前看的,這道理Hiccup老早就知道。只見Valka鬆懈下肩膀,泰半身子偎到Hiccup頭頂上,吐出的話口氣都是虛的,彷彿風一吹就會散,「辛苦你了,孩子。這段時間很難熬,但你也知道的,這對我們兩個都好,Dana是個好人,Jack也是……我可以期待你們好好相處嗎?」

「我只能說我盡力。」他抬起手來拍了兩下Valka的胳膊,還算誠意十足地回道。

「這個星期四,我跟Dana約好了一塊兒吃飯,就你、我,他還有Jack,我們四個,一家人,大家一起聚一聚。」得到Hiccup的保證,顯然讓Valka安心上許多,他想,要是自己明確地表彰自己的不樂意,Valka就真的很有可能讓Dana把婚事往後推遲,這不是他想看見的,「這也是你頭一次見到Jack吧?」

「嗯,我會試著跟他混熟,轉學了以後才有學長罩。」這一次他乘著Valka將自己的兩條手臂移開之際仰起臉來對她揚起一個要人放心的微笑,同時輕手輕腳地捏了捏她的胳臂,好顯示自己想與人和善相處的決心。

對此,Valka只是笑笑,任由那對與自己如出一轍的翠綠眼睛反射出一對淺淡的欣慰臉容,將掌心擱放到他的腦袋上,說:「有你真好,Hiccup。我愛你。」

「我也愛你,媽。」他扶著椅背邊緣,站起身來親吻她的側臉,輕聲地回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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