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安】火吻而生

ATTENTION:近未來AU,ABO世界觀雷安雙A設定,alpha受到歧視設定有,非常清奇不開車沒發情期沒易感期的非典型耍流氓式ABO注意,年齡操作有,18歲逃學革命軍幹部雷X29歲特警安,正劇向注意。大年三十拜年活動第六棒【彈無虛發】,祝大家新年快樂,萬事如意啦!

SUMMARY:他沒有否認自主卸除抑制環的行為,甚至沒有辯稱那是意外……就好像那是一件理所應當的事,即便違法,那也是理所應當。安迷修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孩子晃盪著掛在纖細手腕上的鐐銬,在偌大的刑訊室裡發出一連串有如綿延細雨般不絕的響,他用力一蹬腿站起身,大腿磕碰在桌沿上,一雙發散著迷離光彩的紫色眼珠比安迷修更似處刑耶穌的鐵釘,不著痕跡地將青年特警定格在椅子上。他撇下眼,嘴唇微抿,瞬也不瞬地盯著緊貼住安迷修頸部肌膚的那條細環,細環以磨砂的金屬構成,乍看之下就像由黑曜石鍛造出來的,細緻的裝飾紋理猶如溪水的流域分布,在那雅致與陽剛參半的裝飾品上靜謐地遊走,從河心發散出一種近似於安迷修瞳色的瑩綠光暈。一只別緻的頸圈,一隻揉合了力與美的漂亮狼獸,少年嗤笑一聲,接著猛地向後跌坐,讓臀部重新與自己坐熱的鐵椅親密接觸,覺得這世道沒理得很,好像用鮮花編織成鎖鏈,就能自欺欺人地認定沒有人受到迫害。

「Alpha,」最後他言簡意賅地說,「被羊所圈養的狗也能自栩為是狼的後裔嗎?」











安迷修正在極力壓抑自己握起指節來,將那被捏得喀喀作響的拳頭往對面癱坐在鐵架椅上的少年臉上砸去的衝動。

「我犯了什麼事了嗎?」青澀稚嫩的聲線清脆悅耳,上揚的尾音彷彿還帶有一絲獨屬於年輕人的輕狂,在在挑戰安迷修的忍耐極限,彷彿對他幾乎要衝出耳洞的怒氣視若無睹,「只是偷個東西而已,還回去,道個歉,讓你們批評教育一會兒,不歸刑警管吧?」

「襲警可算在刑事案件的範圍之內,小弟弟。」

冰冷刺骨的視線如同一對天外飛來的尖刀,倏地射向鐵椅上的少年,將他整個人釘在原地;對方卻格外泰然自若,好像他一點都沒為安迷修的眼神所震懾,甚至覺得他這襲警的指控簡直荒謬──因而嗤笑了一聲。

「我只是缺錢,偷警車又比較刺激。」少年對著他頗為無辜地眨眨眼,一嘴的渾蛋話張口就來,「天地良心,那位警察叔叔可沒受傷。」

他不擅長刑訊逼供,面對一個半大的孩子,於情於理,他都不能對他採用極端手段。安迷修垂下眼睫,將流轉於眼眶中,那屬於思考忖度的猶疑光彩悄悄地掩飾起來,不讓年輕人有任何從他這裡刨挖出心思、好更加得意忘形的機會。

他已經開始審他有幾十分鐘了,期間包括身份信息、家庭狀況,犯案紀錄等等,年輕人的回答永遠真假參半,他的脖頸上又沒了抑制環,就連埋在頸後、用來讀取詳細資訊的身份晶片也因燒傷的緣故而不復存在,相當於整個人的身份疑雲遍布,唯有採集下來的指紋能夠證實確實存在過這麼一號人物──他是曾經被登記在聯邦名冊上的公民,只是現在自願捨棄了那層身份。

安迷修望著他白皙空蕩的頸項,總覺得少年的脖子線條優美得像天鵝,一折就斷。

於是他說:「你為什麼摘除抑制環?」

這話讓對頭始終噙著一股淡淡笑意的少年略為挑起了眉,長久籠罩在他面上的自如神色彷彿在轉瞬間冰消瓦解,徒留一陣看似雲淡風輕,實則暗潮洶湧的不屑,「那你呢警官先生,你為什麼不摘?」

他沒有否認自主卸除抑制環的行為,甚至沒有辯稱那是意外……就好像那是一件理所應當的事,即便違法,那也是理所應當。安迷修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孩子晃盪著掛在纖細手腕上的鐐銬,在偌大的刑訊室裡發出一連串有如綿延細雨般不絕的響,他用力一蹬腿站起身,大腿磕碰在桌沿上,一雙發散著迷離光彩的紫色眼珠比安迷修更似處刑耶穌的鐵釘,不著痕跡地將青年特警定格在椅子上。他撇下眼,嘴唇微抿,瞬也不瞬地盯著緊貼住安迷修頸部肌膚的那條細環,細環以磨砂的金屬構成,乍看之下就像由黑曜石鍛造出來的,細緻的裝飾紋理猶如溪水的流域分布,在那雅致與陽剛參半的裝飾品上靜謐地遊走,從河心發散出一種近似於安迷修瞳色的瑩綠光暈。一只別緻的頸圈,一隻揉合了力與美的漂亮狼獸,少年嗤笑一聲,接著猛地向後跌坐,讓臀部重新與自己坐熱的鐵椅親密接觸,覺得這世道沒理得很,好像用鮮花編織成鎖鏈,就能自欺欺人地認定沒有人受到迫害。

「Alpha,」最後他言簡意賅地說,「被羊所圈養的狗也能自栩為是狼的後裔嗎?」

時間彷彿就此靜止,空氣裡只剩下指針前進時滴滴答答的聲音,還有那始終陰冷而使得人不堪其擾的難耐潮氣,安迷修無端感覺在那一雙帶有魔幻色彩的眼光注視下,埋藏在他後頸處、發散著信息素的腺體正一陣陣發燙,是某種陌生的情愫籠罩了他,促使他心律加快、呼吸急促,汗腺快速分泌物質。他幾乎慢了好幾拍才意識到這是少年的信息素在作祟,缺少抑制環的Alpha就像是缺了韁繩的野馬,從來難以控制。

「你不是刑警吧?沒有書記官,罪名也莫名其妙……我在電視上看過,你的審訊不合規。」少年向上攤了攤手,示意安迷修注意他手腕上的手銬,這才終於喚醒他逐漸遠去的神智,強迫青年警官壓下心中時不時干擾他判斷的那把無名火。

「現在是我發問的時間,不是你。」安迷修沒好氣地回了句,同時起身拉開審訊室虛掩的門,從來人手中接走眼前少年的身份資料以及他偷竊時的地點監控紀錄,一把甩到兩人相隔的折疊桌上,「雷獅,本地人,十七周歲,下個月達法定成年,就讀A中三年一班,住校寢室C741,家有兩個兄弟,父母離異,約略三個月前向地方警局通報孩子失蹤,與整個A中約略一半以上的學生一同逃學出走……你們在搞什麼?拉幫結派?」

寫滿了雷獅不到二十年人生大小事的紙頁呈扇形散落在他眼前,似乎也無法讓這名看似年輕的少年人挑動一下眉峰,他輕輕地笑了一聲,「我哪知道?也許是學生們自發性組織的校外郊遊?A中是校規管理嚴格的名門中學,裡頭的學生背景哪個不是有頭有臉,就是覺得家管嚴太過了,想自己出去透透氣放鬆一下,這樣也能成幫派?那還真是……」

「A中是Alpha專校,一群少不經事的Alpha集體破壞抑制頸圈和身份晶片,行蹤成謎,對公共安全造成……」

「對Omega的公共安全造成極大的威脅,你想說的是這個,對嗎,Alpha警官?」

無預警地被人噎了這麼一句,安迷修一時語塞,方才甩資料紙的冷肅氣勢也去了一半,他緊揪著一對濃密的眉宇,好半晌才鬆口承認雷獅所言非虛:「對。」

「道德教育觀念尚未成熟的青少年Alpha私自脫離政府監管有違公共安全法,將為社稷帶來難以想像的安保疑慮。」

雷獅冷哼一聲,握起指節來敲打了一下桌面,「只不過是你們的猜測。」

隨著這句話尾音落下,安迷修彷彿才從那短暫的失常風暴中站穩腳跟,一股前所未有的氣息擁抱了他,將他隔離在陰雨之外,像是黑夜中冉冉升起的爐火,霎那間將他從渾身浸透雨水的狼狽回復到他熟悉的乾爽舒適;一陣急促的提示音響起,猶如催命的符,在雷獅飽含侵略性的注目禮下泛起刺目的紅,安迷修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喉嚨發緊,卻並不是生理現象。來自外力的壓迫促使他頗為痛苦地發出了低吟,緊接著針刺一般的麻木痛感自他後頸散播開來,他感覺到自己在須臾間腳步輕盈、心跳驟停,是抑制環發揮了信息素暴走制衡的功能,將他從狂暴化狀態險險拎回,重新穿上文明的畫皮。

「二十分鐘。」雷獅掩飾不住得意地說,看向安迷修的眼神就好比碰上了什麼從未見識過的新奇玩具,「從你進門到現在,你獨自一人暴露在我信息素的挑釁之下,已經有二十分鐘了。你是我看過自衛機制最晚發動,也是最快引發項圈牽制的一個──前後甚至不超過一秒鐘。你知道光是這樣的數據,你能一次讓多少個Omega無法自主,被迫陷入發情期嗎?」

生來強大的Alpha免不了抱有不可一世的人格,自傲使得他們不服從任何人的管教,可安迷修是個例外。他就像是一把絕不存在反噬可能的利刃,是政府推行政策之中最為成功的樣品,雷獅不動聲色地審度起安迷修裸露在空氣之下的小臂肌肉,訓練得宜的結果促使安迷修整個人看上去便散發出一股如同磐石一般沉穩的氣場,具有份量的身段不至於誇張,卻也絕對不容小覷……他的力量美是流暢的、如同一道勁風,無往不利,同時沉默不著痕跡。

面對雷獅突如其來的問話,安迷修甚至來不及做出反應,便在下一秒再度遭人先行搶白:「第三性別特別保護法,開始有多久了?」

「……什麼?」

「就是那個要所有Alpha戴上抑制環,在他們抱走的時候注入抑制劑,時刻追蹤所有Alpha動向,以求保護好Omega的睿智法令啊。」像是覺得安迷修那老是無法立即跟上他思維的傻樣很有趣似的,雷獅輕笑一聲,斜過眼去看他,語氣裡諷刺意味盡顯:「有十幾年了吧?從我懂事開始,我就覺得自己跟鄰居家,每天定時下午四點牽出來散步的小狗沒什麼區別。你知道我是怎麼拿掉項圈的嗎?」

他眼睜睜地看著少年僵硬地轉過脖頸,挑開略長的髮梢,將那塊本應擁有連接軟管及抑制頸環的肌肉坦露出來,肆無忌憚地將那遭焰火紋身的猙獰傷疤展示到安迷修眼下,他看見那猶若水光波紋一般,凹凸不平的紋理徹底盤據了少年線條俐落優雅的頸項,幾乎是當即便忍不住閉起了眼睛,「用火燒。我們所有人都是。」雷獅雲淡風輕的口氣半點沒有逞強的意涵,對於任何生靈來說,脖子都是最脆弱的命門,而這名半大的少年竟可以毫不猶豫地拿火去燒,簡直不把自己的生死放在眼裡,甚至可以說,是超越了瘋子的等級。

守法就真的這麼痛苦嗎?

然而雷獅無所畏懼的宣言並沒有因安迷修短暫的沉默而消停,他就像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表現犯,正得意洋洋地向這個象徵公理的男人炫耀自己的成績,他說:「你一定很無法理解,為什麼一群年輕人,閒著沒事,要做出這種傷害自己身體,拿命開玩笑的行為吧?」

雷獅原以為安迷修應該會像先前一樣按兵不動,等著他出招,好判斷他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可沒想到他沒有。年輕的特警直起腰來,讓自己泰半身子越過桌案,本該被抑制劑洗刷得乾乾淨淨不帶任何一點攻擊性的氣味撲鼻而來,竟莫名其妙地使得雷獅皺起眉,動脈一陣一陣鼓譟。

「十三年前,為保障長期以來受到第一性迫害的Omega人群,國會一致認定,要成立第三性別特別保護法。法令包含將現今所有境內的Alpha登錄身份系統名冊,配置可在狂暴化時啟動制衡機制的抑制環,並且消除Alpha人群所有特權,延長Alpha兵役年限等……所有的Alpha,只有在身份證的配偶欄上登記另一人姓名後,才能在抑制環內注入伴侶的信息素,作為開啟抑制環的『鑰匙』。此一法令通過之後,有效降低了因『原始本能』而傷亡的Omega,同時也大幅降低了Alpha的犯罪率,這十三年……」安迷修說到這裡免不了短暫地停頓幾秒,似乎正在斟酌用詞,「幾乎可以說是聯邦的太平盛世。」

他說的全都是事實,數據是騙不了人的。安迷修真實參與在警備工作之中,自然也感同身受。可他同時也知道,罪惡並不是只生活在陽光之下,那些黑夜裡苟且偷生的勾當,才是真正腐蝕社會根基,盤根錯節如同鬼魅一般對這偌大的城市如影隨形的毒癮。或許從雷獅、從那些不惜以火紋身的少年眼裡望出去,這個世界是不一樣的,他口中的歲月靜好,不過是另一種隱晦形式的人間煉獄。

「太平盛世。」雷獅複述了一次他所使用的形容,好像這把這四個字抽筋扒骨的拆了開來,放在嘴裡咀嚼好幾回,「原來你們警察,真的是每天坐在值班台吃甜甜圈的啊?」

他話語裡夾雜的明槍暗箭讓人防不勝防,彷彿傾盆大雨一般沉甸甸的信息素亦同,從裡到外都不存在讓人可以逃脫的空隙,然而雷獅卻沒有趁此機會向安迷修申冤的意思,反而是將話題拉回了之前,自己主張卸除抑制環的事情上,「那天我按照家裡的要求安排,到公園裡去晨跑,我發現了那條時常被帶出門散步的狗,他是一個人。」

這段話的措辭有些許詭異,和雷獅先前條理分明的說話方式截然不同,基於多年從事警務相關行業的職業直覺,安迷修立即便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

「他是一個人……眼神狂亂驚惶,嘴角卻在笑,我覺得很奇怪,就躲起來跟了一會。那條狗已經不是狗了,他滿身汙泥,紅與黃的泥濘交錯將他塑造成一頭渴望自由的野獸,每次我見到他,率先注意到的就是那只別緻的頸圈。銀色的,雕了類似植物藤蔓一般蜷曲的花紋,在頸側突生一朵銅金色的玫瑰。只有那天我感覺掛在他脖子上的,不過是一條再普通不過的項鍊,而他雙腳站立,無所不能。」

「於是我就想,」說到這裡雷獅終於忍不住似的笑著搖了搖頭,他抬起眼,視線正好對上那暴露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的監視器,像是在嘲笑安迷修的無知和警方的無能一般,「有能力做蹂躪羚羊的獅子,為什麼要委曲求全,去做一頭任人把玩的病貓?」

彷彿呼應著雷獅的對白,一連串緊連著的敲擊聲造訪了雷獅和安迷修相互對峙的審訊室,作為安迷修搭檔的凱莉一把攘開木板門,頂著兩個男性Alpha如同火炬一般灼人的眼光冷聲說道:「不用審了,這小鬼頭就是個幌子,連續縱火案再次傳出,他們這次放火燒了市議院──小崽子都看電視學的反偵察吧?見鬼,他手機裡的訊息通通都是假的,他們那個『組織』,壓根沒把市局當成攻擊對象。」

凱莉的發言正如雷獅一直等待著的信號,在話音落下的後一秒便再沒憋住站起身來,一副要撞開兩人往外衝的樣子。安迷修眼明手快,搶先一步在他攻向凱莉以前便拉扯住那不斷相互撞擊製造噪音的鏈條,橫起胳膊直壓向雷獅空蕩蕩的頸項,將他整個人制伏在牆上,大喊一聲:「你幹什麼!」

陡然收緊的喉口使得嬌生慣養的少爺胚子沒忍住發出幾聲難受的低吟,被凱莉封在證物袋裡的手機,畫面甚至還停留在不具名號碼傳遞來的簡訊消息,雷獅藉著眼角餘光瞟過那寫滿錯誤信息的螢幕光屏,幾不可察地彎起唇角,「不是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嗎?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哈,什麼警察,也不過如此而已。」

窗外朦朦朧地傳來一聲驚雷,應和著室內劍拔弩張的氣氛,更讓雷獅目無王法的發言添上一把柴火,安迷修感覺到自己額角青筋跳動,不只是由於雷獅一而再,再而三的尋釁,更是因為他不著痕跡加重的信息素威壓。

「你──」

「欸,所以我才說真不想跟現在的小朋友說話。」相較於安迷修瀕臨暴怒邊緣的情緒,凱莉的反應顯得相對冷靜許多,只見她踩著極富節奏的腳步來到兩人身邊,絲毫不妨礙出勤的低高跟鞋總無端敲打出一段令人心頭一緊的樂音,她毫無掩飾地對雷獅行起注目禮,那目光就好似正在端詳一樣她從未見過的稀奇玩意,漫不經心得和雷獅有幾分相似,「小朋友,長點心吧。警察叔叔一生氣起來可是會忍不住親人的,你看他這姿色,強吻你也不太算虧吧,說不定沒辦法上訴呢?哦──看我這記性,你現在連身份證都沒有,談什麼上訴。」

和安迷修搭檔的女警自然也是個Alpha,和安迷修不同,凱莉並沒有長時間暴露在另一名Alpha信息素的威脅之下,因此相對自己的搭檔,應付起這個刺頭少年更加得心應手。雷獅頗為警惕地看了她一眼,緊接著冷哼一聲,竟是訕訕的閉嘴了。

「除了高中生,」風評被害的安迷修出奇地沒有反駁凱莉隨口胡謅的栽贓,只是扭過頭直接對凱莉喊道:「他們當中有成年人組織。我懷疑有人藉著法令機制,非法向Alpha抑制環注入Omega信息素,並以此來對某些Alpha公民實施精神與肉體方面的凌遲。近年來所有加害人與被害人關係為AO夫婦的殺人案件通通徹查,這其中很有可能有縱火團夥的領導者!」

救火的事有消防隊自會負責,調虎離山一計對方早有所謀,退路自然也會準備萬全。現在相對於警方來說,重要的是擒賊先擒王,先揪住主事者的狐狸尾巴,剩下的也不過就是一群心智還沒發育完全的散沙。雷獅似乎半點都不意外安迷修會做出這樣的結論與反應,一聲輕淺的鼻音讓人聽不出情緒,只說:「不錯啊,警察先生。是從我剛剛提供的故事得出的靈感嗎?」

他眼神閃動著狡獪的光,總讓觀者有種這事沒完,在那道看不透的輝芒之後,還有更加萬劫不復的深淵等待著他們的感覺。然而此刻,安迷修無暇顧及自己眼前看似與困獸無異的少年臉上到底擺的什麼表情,連續作案已達三起以上的Alpha犯罪團夥終於從最初開始那躲躲藏藏、遮遮掩掩的耗子樣,變成有如恐怖份子一般的表演型犯罪者──同時也是最為破綻百出的那種犯罪者。作為警方,怎麼可能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停止這場過於荒誕的鬧劇?

然而,就在安迷修準備隨凱莉腳步出門調閱資料之前,雷獅卻突然叫住了他。

「火吻而生。」他又一次比劃起自己的脖頸,「你們所謂的犯罪團夥的名字,每個Alpha都應該記住。」

情報來得毫無徵兆,同時也可有可無,安迷修免不了一臉狐疑地望向雷獅,看著他事不關己地對他聳肩笑了笑,不禁懷疑警方先前怎麼會深信雷獅口中的「火吻而生」團夥會為了示威,罔顧自己數量本就稀少的同伴的安危,火燒市警局。

……如果他們真的是因為受到有心人迫害而起的團夥的話。

門板闔上之前,由縫隙切割出來的光線落到雷獅身上,就像硬生生將人劈成了兩半,一半真誠如明鏡,一半虛妄似月影,在安迷修的身後,雷獅極為艱難地抬起手,搓了兩下自己發痠的太陽穴,備感可惜地彈了彈舌。

此刻的市局已然是亂成了一鍋粥,原先把守在總局的警備人員一個一個都正因接踵而來的任務發派而忙得腳不沾地,在這兵荒馬亂之際,竟沒有人注意到一個安安靜靜的矮小青年,裹著一身略長的警服走到了那關押著雷獅的刑訊室前。

光源很快地重歸寂寥的審訊室,雷獅抬起眼,對著料想中熟悉面孔露出如同新月一般歪斜的笑。

喀噠。

鎖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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